从贾登峪下山,大巴车驶向西北边陲,来到了阿勒泰地区闻名遐迩的鸣沙山。

鸣沙山是我国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西延的一片沙山,地处哈巴河县团景区内。之所以叫鸣沙山,是因为这里的沙子会自然发出声音,这种自然现象在世界上不仅分布广,且不同地方的沙子发出的声音也是多种多样的。

据说这个鸣沙山发出的则是恍若飞机在低空盘旋般的轰鸣声,当你从沙山之巅顺坡下滑时,流沙就如同一幅幅锦缎般在沙坡上舞动,沙鸣随之而起,起初如丝竹管弦轻轻拨动,继而钟磬和鸣,进而金鼓齐喧,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好似一曲雄浑激荡的交响乐章。

一踏进景区,进入我们视野的是整装待发的沙漠越野、沙漠摩托。我和同伴们选择了最刺激的沙漠越野。登上越野车,带好安全帽,系好安全带后,车子便飞似的驶向沙漠深处。飞快地冲上山顶,又迅速地俯冲下来,我们处在超重和失重的交替中。沙漠之大,向往哪里开就驶向哪里,大漠任你驰骋。

动静随时转换时,血液的冲撞使心脏和发动机同步。斜切沙坡时车身与沙线平行,身体横挂,好像随时会反倒。所有的一切时刻冲击着你的感官和神经,挑战你的身体和心理。不由自主地尖叫,也会欢呼,因为没有规定动作,地形地貌决定了所有的惊险刺激随时随地都会上演,伴随整个过程。

越野车终于停在了沙山的山脊之上,站在山巅,极目远眺,沙漠中的沟沟壑壑、点点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千姿百态。其实,沙漠里的每一个奇妙的景致,根本不需要人为的刻意的雕琢,它本身就是大自然中完美的奇迹、天才的杰作,充满了诗情画意。

沙漠中的风太猛烈了,偶尔还夹杂着砂砾呼呼地从耳畔掠过,砂砾钻进了我们的嘴里和耳朵里,鞋里就更不用提了。远处一只驼队在缓缓地前行,我久久地凝视着这支驼队,仿佛看到了当年丝绸之路上商旅不绝的景象和飘忽在大漠之中的悠悠的驼铃声。

大风过后,沙漠安静了,风平浪静的沙漠是美丽的、销魂的。仿佛回到了远古的洪荒时代,空旷、辽远、混沌、蒙昧,一切都显得是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真实。

连绵起伏的沙丘,犹如翻滚后平息下来的巨浪,托起黄色的浪花,让人感觉沙漠似乎有吞噬一切的力量,而那一层层勾勒出来的精美绝伦的沙纹机理,则像是层层叠在一起的华美丝缎。漫漫的黄沙之中,散落着点点的绿,这些拥有顽强生命力的植被,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怒放着生命,默默地点缀着茫茫的荒漠。

从沙山返回之前,我试着沿沙坡往下滑,也许是坡度不够大的原因,要借助两手的力量才能向下滑,同时伴有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奏响了一曲雄浑的交响乐。

离开鸣沙山,来到了团。团即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师团一连,这里与其他旅游胜地完全不同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新疆大多数地方不同的是,团几乎没有少数民族,只有汉族。这是年“伊塔事件”造成的。当时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及前苏联方面的鼓动,该地牧民集体非法越境前往邻国苏联和哈萨克斯坦。此事件导致伊犁草原、阿尔泰草原等新疆边境地区人口锐减,一夜之间,农庄荒芜,牧业停止。

为保证边境的稳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一八五团的职工奉命进驻该地区,从事农牧业生产,建立了哈巴河边境农场,壮大了屯垦戍边队伍。从此,一八五团成为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一支重要力量。

我们沿木栈道穿越沙漠,来到位于团以北约2公里的西北之北地标,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北方向最远的一片国土,地标的北面就是哈萨克斯坦。

从年第一批拓荒者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大漠戈壁,三代军垦人就凭着一腔热血与赤子之心,把青春和生命挥洒在阿拉克别克河畔上,才使得阿拉克别克河以东的有争议国土在年中哈两国确权勘界时,永远地纳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

而今,岁月长河已经静静流淌了半个世纪,团人依旧不屈不挠、顽强自立地驻守在这片土地上。尽管最初的屯垦戍边者已经老去,接替他们的是第二代、第三代,依然对祖国的无限眷恋,对责任的执着坚守,依旧流淌在后继者的血管中。

由此,西北之北已不单单是一座撰刻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的纪念碑,它更像是一本无声的传记,是几代兵团人忠诚坚守的永恒见证。

在界碑前留影后,我们来到了白沙湖景区。白沙湖位于团东北部的三连境内,是独立于浩瀚沙漠中的原生态湖泊,水面面积不足亩,海拔米。它处于沙漠的环抱之中,湖周50米内是高大茂密的银灰杨、白杨、白桦混生的林带。湖周50米外的沙丘上,则生长着额河杨、山楂、白杨、绣线菊等植物。

滚滚沙山环抱一泓碧水,湖面平滑如镜,湖边桦挺杨秀,花艳草青,宛如宝镜镶翠。无论春夏秋冬,湖水始终不减不增,不凝不浊。我们沿湖边栈道前行,远处金色的鸣沙山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湖边的各种混生林层层叠叠,交相辉映,犹如一个完美无缺的自然大盆景。

在白沙湖附近的一小片白桦林驻足后,参观了夫妻哨所和抗洪纪念馆。这是一曲兵团人抗击洪魔、保卫国土、守护家园、坚守使命的庄严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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