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亚大陆深处的一个小城,那些欧陆风格的建筑,干净的小旅店,哈萨克风味的小饭馆,街道两旁整齐的法国梧桐、榆树、白杨,悠闲的行人……抬头,天空像一片大海,可以看见丝丝水汽虚无地上升——它似乎是我们曾经读过的童话中的某个地方,现在身临其境……
布尔津航拍。
在想象之外
即使住过也看过了很多的城,在许多年以后,我依然能够想起她的恬静与美丽来——它的恬静与美丽让人惊讶,像我们早年读过的一个童话,虽然时光让它隐退在了后来的生活中,但是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刻,它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不仅仅是在心中,而且是在现实的生活里。
从乌鲁木齐一路向北近公里,看过了大片的戈壁和贫瘠的草原,眼睛里满是沉闷与苍茫。当汽车来到额尔齐斯河边,一片绿洲映入眼帘——它不仅仅是一片绿洲——绿洲之中还有一座小城,一座掩映在绿树、鲜花和草地中的欧陆风情的小城。这是在夏季,冬季,那种视觉的冲击就更大了。
这就是布尔津。
许多人到布尔津,是要到喀纳斯去的,布尔津,是一个驿站,一个补充给养,短暂休息的地方。但是从车上下来,站在布尔津的大街上,他们往往大吃一惊——他们知道:有必要与那个“美丽而神秘的湖”暂时保持一段距离。
那些欧陆风格的建筑,干净的小旅店,哈萨克风味的小饭馆,街道两旁整齐的法国梧桐、榆树、白杨,悠闲的行人……抬头,天空像一片大海,可以看见丝丝水汽虚无地上升——它似乎是我们曾经读过的童话中的某个地方,现在身临其境……
这是欧亚大陆深处的一个小城,头顶的天空湛蓝如水,但决然不同于江南的小镇——城虽小,也显出某种开阔,大气。它是一座被额尔齐斯河包裹起来的城市,一座水的城市,水的活力与灵气,为它洗尽风尘,从新疆众多的城市中脱颖而出。一切都那么明亮而雅致。
白山布广场上的冰雕作品,年是农历鸡年,寓意“吉祥”。
城市不大,街道干净整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上有汉文、哈萨克文,那些哈萨克文线条优雅地延伸着,像街头橱窗里漂亮的哈萨克姑娘:红润中泛着一点黝黑,眉毛弯曲,鼻子很有味道地高翘着,幽深的眼睛像一潭水。
有很多卖玉器的店铺,琳琅满目,光彩照人。而阿勒泰本地出产一种彩石,被称为阿勒泰彩玉。在亿万年的时光中,它们厮守着额尔齐斯河水,流动,或者沉入水底,沉入泥土,当所有的记忆都已荒芜,它们才呈现出自己的美丽来——温润、清澈、五彩斑斓,富余灵气。于是,人们把它们稍加雕琢,佩带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倾听自己的声音,与自己的脉搏一起跳动。
很多人到了布尔津,都会买下很多玉器小心翼翼放进包里,送给那些久别的朋友。
夏季,绿色触目皆是,在一片片的绿中,还有一簇簇的鲜花,让你不忍离去。额尔齐斯河是一个垂钓的好地方,仰起头,可以看到飞过的大雁,时间在这里已然停止——一种简单的生活,没有心机,散淡悠闲……街角有网吧,许多孩子在里面玩着游戏,经营网吧的老板不紧不慢地招揽客人,然后半仰在躺椅上,喝茶。现在是冬季,额尔齐斯河如一条巨大的玉带沉睡在大地上,四野比夏季还通透空灵。
即使中国的城市都雾霾重重,这里也像一块巨大的画布,太阳洒着金子般的光芒。坐在街沿上,阳光照着你,使你变得明澈,可以看见自己的心。有一些人,他们像候鸟一样,每年总要飞回这里,不为别的,只想在这中亚的、带着草原气息的小城里晒晒太阳……
年,布尔津跳伞基地开放。伴随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和教练一起纵身跳入稀薄的空气中,以每小时公里的速度完成大约50秒的自由落体,感受失重的滋味。
转累了,到那个以智慧的哈萨克诗人“白山布”命名的广场坐坐。城边有一片白桦林,高高的白桦树让你想起普希金的诗,屠格涅夫的小说,想起俄罗斯那些悠远的民歌——白桦林是城里俄罗斯人节假日聚会的场所——他们带着食品、手风琴,围坐在林中空地上跳舞、唱歌……
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那些随意组合的红、黄、绿、蓝,静止着,却又跳跃着。坐在木屋前的窗下,喝着当天酿制的酸奶,有一种无所不在的自由席卷而来……
夜色中的布尔津温柔恬静,烤羊肉风味独特,而更多的是额尔齐斯河独有的河鲈、白斑狗鱼、黑鱼、鳊鱼、花翅子……由于额尔齐斯河水温较低,鱼的生长速度缓慢,所以肉质细腻柔韧,而且少刺,味道鲜美极了。
在俄罗斯风情街喝着“卡瓦斯”——一种口感独特的俄罗斯饮料,去前苏联领事馆驻布尔津办事处的老房子看看,那些老照片会带你回到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这里是多么繁忙的一个码头,一到夏季,中国和前苏联的商船在额尔齐斯河里来来往往,产自阿勒泰的各种矿石、宝石通过这里一船船地运往苏联——中国的很多债务都是通过这个码头,通过额尔齐斯河还给苏联的——这里曾经是整个阿勒泰的交通枢纽,是阿勒泰的门户。
喜庆的哈萨克族婚礼。
从夜市里出来,到额尔齐斯河边坐坐,吹着河风,在这个边境小城的街头,历史已然凝固,而童话却一直在哗哗流淌……
很难在短时间里完全领略这个边境小城的恬静、美丽,与幽雅,这样的美丽适合存在于记忆和童话里,适合远远地凝视,适合静静地沉淀,如果深深地陷入,则会上瘾……
现实与地理
布尔津县城是通往喀纳斯的枢纽和门户,作为喀纳斯旅游的第一景,布尔津与喀纳斯之间,已经形成一个旅游长廊。
布尔津县城如今已把山、水、树木融入城市布局之间,将欧式建筑风格全面引入城市建设之中——林中有城、城中有水。
县城北部有哈萨克著名诗人白山布纪念碑和阳光沙滩,额尔齐斯河边有河滨浴场,一个集俄罗斯民俗文化与休闲娱乐为一体的俄罗斯风情街,以及《喀纳斯盛典》演艺剧场、喀纳斯奇石文化中心等。
优越的地理条件,使布尔津很久以来就是北疆名镇,是中国西部最为开放的地区之一——布尔津是我国西北地区唯一与俄罗斯接壤的地方,这里有54公里与俄罗斯的边境线,同时还和蒙古和哈萨克斯坦接壤。历史上,成吉思汗曾从这片金山银水之地率军征服半个欧洲。当哈萨克人、维吾尔人、俄罗斯人、汉族人、中亚各国的人、乃至西方人一同在街头漫步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惊讶。
布尔津早已被命名为“国家园林城市”、“国家卫生县城”,还是“国家首批旅游强县试点县”之一,也是整个西部地区唯一的一个。
夜色中的布尔津,恬静,幽雅。
现在,她的地位更其突显:陆路有、国道,省道经过;在它不到公里的范围内,有两个机场:阿勒泰机场和喀纳斯机场。
布尔津县是阿勒泰地区西三县的交通枢纽,已推进布尔津-冲乎尔-海流滩一级公路和阿勒泰-布尔津、布尔津-哈巴河、布尔津-吉木乃高速公路前期工作,阿勒泰-布尔津铁路、阿勒泰-吉克普林铁路列入国家“十三五”建设规划并启动可研编制工作,依托爱飞客航空综合体,打造航空小镇。
布尔津产生过名贯中亚的哈萨克诗人白山布,有历史悠久的阿肯弹唱。每到夏季,县城和各个夏牧场依然会举办阿肯弹唱会,有各种形式的民俗歌舞表演。
举目远望广袤的草原和云杉苍松掩隐的额尔齐斯河,哈萨克人的马、羊、帐篷,在树木和河流间若隐若现,城市与自然,自然与城市,已然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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